《旧事贵阳》丛书:三位贵阳专业作家“非职业”写贵阳

戴冰,1968年生于贵阳,中国作协会员,贵州省作协副主席,贵州省文史研究馆特聘研究员,贵阳市作协主席.

和国正,男,1948年3月生于云南丽江,纳西族.文学编辑,就职于贵阳市文联《花溪》编辑部,现退休.业余从事小说、散文创作.有中短篇小说集《鸟斗》问世.

廖国松,笔名梅翁,老柏.1940年生,贵州江口人.中国作协会员,贵州省美协会员.

袁政谦,1952年生于贵阳.历任花溪杂志编辑、副主编、主编,贵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主席,贵阳市文联副主席,2012年退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以书为媒,以书会友,以书结缘.在海内外出版人、爱书人云集的第二十四届全国书上,一本本“黔味”十足的黔版图书,成了一位位推介多彩贵州的“形象大使”、“发言人”.它们不会随着“书”的落幕而“退休”,而是随读者飞入千家万户,随时为贵州“代言”.而这,恰恰体现了“文耀贵州书博天下”的精神律动.

会有聚散时,书香却飘远.在“后书”时期,本报记者采访了几位贵阳作家,体味那些让人惊艳的黔版书书香.

第二十四届全国书期间,贵阳市作协精心推出了一个“图书方阵”:四套丛书,以及六位筑城作家的作品集.

丛书系列,有首套以博文方式反映某一特定地域人文地理、风俗民情的丛书――《博文贵阳》系列丛书(第一辑)、(第二辑),构建文学史上贵阳叙述的丛书――《贵阳三十年文学读本1980-2010》以及三个‘老贵阳’联手谈贵阳的《旧时贵阳》丛书,个人作品集系列,包括戴明贤先生的书印集《黑白集》,林吟的大型报告文学《理想的韧度》,戴冰“五书”(《惊虹》、《声音的密纹》、《双重经验》、《不存在的分界》、《戴冰中短篇小说自选集(插图本)》),王剑平的“黔味”武侠小说《黔中护宝记》,海嫫的儿童文学《会飞的喔喔嗝》,邓君的散文集《明天已成今日》.

市作协主席戴冰说,“图书方阵”集结了贵阳市作协近几年来的主要作品,是这些年来贵阳文学叙事的一个整体缩影.本报记者先从“三个贵阳老作家化身‘老贵阳’,用民间和非职业的态度谈贵阳,为贵阳的集体记忆凑一份子”的《旧事贵阳》丛书说起.

主编谈

为贵州贵阳的集体记忆凑一份子

在《旧事贵阳》丛书主编戴冰眼中,丛书中的三部书,廖国松先生的《时间的笔触》是一部有关贵阳上世纪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艺苑群像”,和国正先生的《世象逝象》是一部有关贵阳上世纪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市井述异”,袁政谦先生的《来自星空》是一部有关贵阳,但更关乎个人心灵慰藉的“音乐鸡汤”.

“丛书的三位作者,这次的身份不是颇有成就的专业作家,而是三个老贵阳人.”戴冰说.

三年前,戴冰正在写一组有关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中期贵阳一帮玩摇滚乐的年轻人的系列散文.“写到一半,想起《花溪》编辑部几位先后退休的老编辑、老作家,他们身上有着斑驳如老墙的经历.心想何不一人写一本,凑成一套有关贵阳记忆的丛书呢?”他思量,袁正谦爱好古典音乐,且十分谙熟,和国正老师熟悉贵阳市井生活,可以再现记忆中的贵阳历史,廖国松老师多才多艺,是贵州最早尝试现代主义画风的画家之一,可以请他写一本当年画画状态的书等

书稿很快出来.戴冰看后将之视为一种“城市档案”、“城市文献”式的东西.“它们的价值,在我看来,既不是文学的,也不是思想的,而是实录的.实录的价值就在于为读者提供了一种原始素材,一种‘述而不作’的文本.”

“以后如果经费情况允许,我很想将《旧事贵阳》丛书继续做下去.只要能做到‘亲历、亲见、亲闻’,再加上‘小切口,微叙事’,又跟贵阳这一特定地域相关,那就都合适进入这个系列.”他琢磨着:可以请艺术家董克俊老师写一本贵州现代主义绘画状况的书,请第六代诗人唐亚平写写自己和第五代诗人――朦胧诗派的交往,请青年作家姚胜祥写他当年学习摄影的事情,请水电工人的后代王剑平写他父亲如何辗转贵州甚至全国各地的记忆等“这样每个人的记忆,都是在为贵州贵阳的集体记忆凑一份子.这些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贵州的集体记忆.”

记者:您主持或参与过许多关于贵州贵阳本土的丛书.若要给《旧事贵阳》丛书找一个位置,您会怎么摆放?

戴冰:最近十几年来,“贵州人说贵州事”这样的书不少,据我所知,可能有数百种之多,几乎呈一种井喷的趋势.这个类别的图书,大致分为两种:一是公共性质的大叙事.这类叙事无论从国家层面还是地方层面,其实从来都没有中断过,二是个人视角的微叙事.这类叙事虽然在历史上也从来没有中断过,但大多集中在文化精英层面,似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现象:那么多不同阶层,不同职业的个体,如此庄重地、兴致勃勃地审视自己、纪录自己.

这真是一件意味深长的事情.

《旧事贵阳》的三个作者,虽然都是专业作家,但在书中却完全采取了一种民间的和非职业的姿态.这恰是我认为最有价值的地方.

同题问答

贵阳文学叙事里的“都市味”渐浓

长期以来,文学界里对贵阳的书写多“乡土味”.《旧事贵阳》丛书首批三部书,写活了贵阳的“市井味”和“都市味”.三位作者也从贵阳的“都市味”说起,谈起了贵阳“城市文学”的现状和未来.

记者:各位老师的新作属于“‘老贵阳’谈贵阳”的记忆书.能够说说贵阳的“城市味”么?

袁政谦:这里说的“城市味道”,更多的可能是指从前的味道吧.老贵阳是有自己的味道的,这种味道是清亮的南明河和黔灵湖,是拐弯抹角的石板巷子里的小院,是吃不厌的肠旺面和老素粉,是一品坊、二浪坡、三道坎、四眼井、五眼桥、六洞街等地名,是“四月八”盛装的苗族男女在喷水池的载歌载舞等这些有的还在,有的变了模样,而多数是仅存于记忆中了. 廖国松:这个问题难倒我了.每天我都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的“味道”,但却找不到一段确切的话语将其表答出来,我常常沉浸在老贵阳街头各种各样的叫卖声里,沉浸在南明桥下洗衣女的笑骂声中,而窗外,一幢施工中的大楼正在向空中延升.时代在变,城市的味道也在变,这种味道,怪我愚钝,想找一个比喻都找不到,还是去读读和国正的《世象逝象》吧.

和国正:易中天先生在他的《读城记》里,对贵阳的定位是一个男性化的城市.这个看法我赞同.今天的贵阳,比上世纪有了巨大的发展,可以说是一个移民城市.因此贵阳的城市文化已经具备很大的包容性.贵阳的城市味道和贵阳的饮食习惯密不可分:既香辣又时尚.

记者:今年“书”期间采访北大陈平原教授,问及城市文学的问题.他说:先有“城市人”,再有“城市文学”.所谓“城市人”,是指有“城市感”和“城市认同”的人,而非住在城里但底色还是乡土思维、乡土记忆的人.他认为,随着城市生活的逐渐形成、下一代人的成长,城市文学会发展起来.就此,您怎么看待贵阳的“城市文学”的现状及发展?

袁政谦:随着中国城镇化进程的加快,贵阳作为省城,中心城市的功能必将更多地凸现.城市生活的多姿多彩,城市生活的各种矛盾和问题,自然会出现在作家的笔下.目前贵阳还未形成有自己特点的“城市文学”,或许有陈平原教授讲的原因,或许是现在从事文学创作的人渐少,而关注城市生活的有才华的作家更少的缘故.但是,文学终究与生活如影随形,相信贵阳的“城市文学”会在有抱负有能力的作家努力下产生.

廖国松:我想说的是,一种文学现象的出现,要经过长年累月的孕育,贵阳是一座农村包围的城市,许多人的底色还是乡土思维和乡土记忆,不要说众多的农民工了,就是我这类在这里生活了七十年的‘老贵阳’,依然迷恋乡间那种桃花流水似的田园生活,顺便说个笑话,我在网上查阅,说是在我曾祖父之前,皆为地地道道的农民,难怪乡土情结深入骨髓了.如此现状下,产生的城市文学自然是不“纯粹”的,或可称它为“亚城市文学”.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将会改变.我们没有必要为这个命题过多地去纠结,重要的是还是关注我们眼前的生存环境,写出关于它的发展和变化的作品来.

和国正:随着中国“城市化”建设的发展,中国的“城市文学”也一定会发展起来.当然,文学的发展不可能与建设同步.城市建设可以发展很快,但文学却不能.文学有它自己的发展规律,需要孕育的时间会更长.因此,我们有理由对贵阳今后“城市文学”的发展看好.

作者名片

作者谈 三位“玩家”玩名堂

《旧事贵阳》丛书的三位作者有一些共性:‘老贵阳’、作家、玩家,兼有“文名”和“玩名”.不过,在面对“玩”与“文”的关系而言,三位老师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袁政谦:

音乐抚慰内心,文学指引人生

记者:请问《来自星空――古典乐耳读手记》一书的书名怎么来的?

袁政谦:书名是我和戴冰讨论多次后才定下的.我在书的后记里提到,“常常觉得好音乐来自星空,难以言说”,有人在谈到莫扎特或舒伯特不可思议的音乐才华时,曾说他们的音乐仿佛来自上帝,而中国人形容非常好听的乐曲或歌声时会说“如同天籁”.意思都是说有些乐音已经不像是出自人手人口了.而“耳读”一词是戴冰想到的,大概是说听音乐比较深入,如同“研读”一般.

记者:按古人的说法,言之不足才咏歌之.将“耳读”的古典乐化为可见的“手记”,难度大么?

袁政谦:记不得是哪一位外国音乐家或作家说的了,“音乐开始于语言结束的地方”.因此,用文字去谈论音乐总是显得笨拙.我在书中写了那些听音乐弄音响淘唱片的事,而谈论那些大作曲家时,则着重写他们的特点和我听他们作品的感受,对音乐并没有那种文学性的描述――我自己就不喜欢那种文章.因此,把“耳读”化为“手记”并不难,有什么写什么吧.

廖国松:

嘴上功夫比手上功夫好

记者:您新书里面的文章不像是在用手写,更像是在用嘴巴侃.您觉得是您嘴巴功夫厉害,还是写文、画画的手上功夫厉害?


廖国松:闲时在下面吹牛侃天,倒还自在,而一上台面,前言不搭后语,“卡壳”.谈何“厉害”?拙作之所以给你以“更像是在用嘴巴侃”的感觉,皆与行文的叙述调子有关,我从来不喜欢缛丽矫饰的文字,宁可多用些口语,心里要实在些.不过这口语直白多了,又少了些韵味,不好把握.至于说到画画上的功夫,当然是不如嘴巴上的功夫了.

和国正:

爱玩会玩但不“憨玩”

记者:是您的“文名”大,还是“玩名”大?您个人更稀罕哪种名声?

和国正:说到玩,其实是生活的一种调剂,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每个人都有一部分时光是在“玩”的过程中消磨掉的.不过是因人而异,玩的内容、方式不同而已.我因为兴趣比较广泛,玩的方式多一点.对我来说,“玩”是了解生活,体味人生,认知社会,熟悉市井语言、市井文化的一种形式.我的创作大部分都是在“玩”的过程中获得灵感,吸取营养孕育出来的.从这个意义上看,“玩”是为我的创作服务的.对于一个喜欢文学创作的人,如果不能通过“玩”拿出作品,玩的意义就不大了,用市井百姓的话来形容:不过是“憨玩”而已.我的职业是文学编辑,但是我认为创作关系到我的编辑素质的根本.因此,我对我的创作非常认真.这也是我们《花溪》编辑部的优良传统.因此我虽对“玩”很投入,但更看重我的文学创作,珍惜我的“文名”.我毕竟是一位文学工作者.

类似论文

《大众医学》居上海市民购买杂志的第4位等

为了解我国国民阅读与购买倾向,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先后两次进行相关调查 从对杂志市场的调查结果来看,上海市民经常购买的前10。
更新日期:2024-12-15 浏览量:157758 点赞量:34413

《临床疾病》丛书编写出版明

一、《临床疾病研究》丛书参编说明 《临床疾病研究》丛书,共20多个分册,包括:内科(内分泌、心血管、神经内科、。
更新日期:2024-5-20 浏览量:70017 点赞量:15907

《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丛书学术价值

法国思想家卢梭在《爱弥儿》中说:“在人类所有的职业中,工艺是一门最古老、最正直的手艺 它在人的成长中功用最。
更新日期:2024-1-2 浏览量:8667 点赞量:37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