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南方,立马想找到一份工作,但最迫切的还是晚上睡觉问题.而如果有一个朋友在,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他就是你的房子.
当时,朋友阿松住在麻涌镇的一个村子里.有工作的人凭厂牌就可以办一个暂住证,我没有工作当然办不到.我和阿松挤在一起,省掉了房租,却没能省掉担心.常常,深更半夜,月黑风高,砰砰的敲门声大作.那一刻,简直让人揪心.住的是楼房,便躲到天台上去,既担心被人查到,更担心会拖累朋友.想着朋友这座房子虽远远谈不上固若金汤,却也可亲,可爱,十分义气,随时迎候着一份温暖.
一次,被查房的查到,被带到治保会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亲友领了回去.当时,口袋里也有他们要的罚金,但异常气愤――就让他们关起来吧.一会儿,却看到了阿松的身影.
回去时,我说自己可以出来的,可就想让他们关起来,你真多事!阿松反问,你不回来,我能睡踏实吗?我哑口无言.
后来,找到工作,分开了,小聚就变得不可或缺.常常,像一匹马儿嗒嗒嗒地奔到这间房子里,第二天又嗒嗒嗒地离开.记得有个晚上,阿松说要吃苹果,我们就在水果摊前转,当发现一袋子苹果(一袋子有10多个)才要5元,我们就买了一袋.回去才发现,这些苹果淡而无味.我们就在相互抱怨中完成了一次小聚.就是这样的小聚,我们却乐在其中.常常,他的喜吹牛皮与我的口拙木讷形成鲜明对照,却又相得益彰.
毋庸置疑,好朋友也有摩擦.还是找工作的时候,他陪我一道去面试,面试不成功,他便说我的不是,我不服.这样的小赌气,通常一阵风就可以刮跑.但有一次,我们真的生分了.
那是两个人合租在一起的那阵.因他的表弟表妹表哥表姐过于频繁地来做客打扰我的自考,晕了头的我便用高分贝的音乐来轰炸需要休息的他.他在网上可怜巴巴地问网友,还有必要与这样的朋友合租下去吗?当得到否定的回答时,他一夜间失踪了.但是事过之后,我们都选择了忘却.
还记得一次面试后往回赶,半道上下起了冷雨,他一声不吭,疯狂地踩着单车.当时,坐在后座上的我百感交集,一言不发,耳旁只有刷刷的雨声.
至今,当急需用钱时,第一个想到的是阿松.他是可以把存折或交给我,并且告诉我的那个人.这如同我拥有那座房子所有房门的钥匙,我不是主人,却能够来去自如等
(张凤祥摘自《蓝铃打工妹》)